给妈妈捐肾是女儿应该的
说起为母亲捐肾的勇气,布沙热笑了。布沙热说:“给妈妈捐肾,这还需要勇气吗?”
在布沙热的眼里,妈妈是个能干的农村妇女。“我妈要管我们7个,还要做家务,还得养牛养羊干农活,最重要的是会织毛衣、织地毯。”全家人的毛衣,都是布维左然织的。
说起织毛衣,布维左然开始责备女儿眼光高。“女孩都喜欢红色,她喜欢黑色灰色;别人喜欢套头的,她非要有扣子的。”布维左然想起给小女儿织的毛衣,叹了口气说,现在啥也干不了了,吃饭都要女儿喂。
布沙热笑了,说妈妈经常给她喂饭,她从小到大都记得妈妈把她变成“饭盒”的事。
“也就五六岁的时候吧,刚上小学,我妈老来送饭。”布沙热说,妈妈怕自己饿着,才上了一节课,她就看到妈妈提着一个饭盒子站在校门口,课间十分钟她就在门口吃饭。为了节约时间,妈妈总是喂她吃饭。
“送了好长一段时间,我每次都吃一饭盒,同学们就叫我饭盒。”布沙热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妈妈,布维左然却哈哈大笑,布沙热也跟着笑起来。
布沙热结婚了,嫁到了距离娘家约两公里处,布维左然仍然提着饭盒在两家之间走来走去。
“我妈煮了羊肉,一定要拿个小盆给我提一些。”布沙热说妈妈炖的羊肉很香,自己吃饱了还能喝一大碗汤。
布沙热问了病友关于肾脏移植的事,租住在楼下的病友,是母亲捐肾给儿子。“现在只有一只肾脏的母亲也过得很好,我也能一样。”布沙热说,自己没了一只肾脏,能活;但妈妈没有这只肾脏,就得离开了。
“这是我妈,给她捐肾没什么害怕的,也不用犹豫。”布沙热躺在妈妈身边说,自己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,现在只是用自己的一块肉来帮妈妈治病,这是一个女儿应该做的。
在兄妹7人中,她能配型成功,反而觉得很高兴。“这说明我和妈妈最亲!”布沙热笑了。
“我要自己走路回家”
12时左右,雨越下越大,布沙热起身关窗,窗户的两层玻璃之间摆着70多个馕。艾白说,这些馕是家人从和田带来的,全是自己打的。现在妻子没法吃饭,闻到油烟总是恶心只能吃白水泡馕。
布维左然说,其实她现在很想做一顿拉条子给丈夫和女儿。“我喜欢做饭,炒菜时每次出锅前我都要尝一下,最喜欢尝菜的瞬间感觉很幸福。”布维左然看了看女儿,说布沙热炒菜时也爱在出锅前尝一口。
说起拉条子,布维左然又失落地低下了头,从去年10月来乌市看病,她还没回过家。“就是太想我孙子了。”布维左然的声音很小。
“我的两个小孙子长得很漂亮,一个4岁一个5岁。”布维左然说起孙子,感觉很有精神。“很想回家给孙子做拉条子。”布维左然做了个拉面的动作。
“妈妈的轮椅是病友送的,饭卡是医院给的。”布沙热说,身边的好心人很多,很感谢这些好人。
布维左然说,自己坐的这个轮椅原来的主人是个20岁的男孩,也患了尿毒症。经过肾移植手术,已经不需要轮椅了。“等我好了我会把这个轮椅送给其他人,我要自己走回家。”
艾白坐在床边细心地算账。“明天的透析要花600元,下午还想给妻子买点水果,预计块钱,还得买两块钱的菜……”艾白看了看眯着眼睛的妻子,拿着账本摇了摇头说,做肾脏移植手术,需要15万元的费用,可现在家里能卖的都卖了,已经拿不出钱了。
布维左然推了推丈夫说:“我会自己走路回家的,还要给你们做拉条子,我也要吃一大盘,然后哄孙子睡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