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做包皮切除手术致性器官残疾 维权10年无果

2011/9/1 来源:舜网a-A+

  徐勇认为,正是这个“持续剧烈疼痛”的概念,构成了他此后维权的障碍。

  “这是法官臆断的标准,从人的生理结构分析,不存在无间隔的‘持续’疼痛”,卓小勤指出,后来的判决均以此作为标准,对当事人不公平。

  在遍访中西医也无法治疗疼痛的情况下,徐勇于2004年提起了后诉,提交了在北京、上海、南京等地治疗疼痛的各类证据近40份;后来还得到了南京医科大学法医司法鉴定所的支持,后者认定他符合三级伤残、需要终生维持镇痛治疗。

  所有证据都未获采纳。进入后诉终审判决的是两份回函———法院先后委托两级中华医学会就徐勇是否存在剧烈疼痛进行鉴定,均被拒绝——— “不予受理”的回函成为法院驳回徐勇全部诉求的依据,他提交的证据被认为“都是医疗专家的主观证词,不具客观性”。

  首都医科大学宣武医院疼痛诊疗中心主任倪家骧接受采访时承认,这种疼痛无法用仪器检测,但“完全可以予以客观认定”。

  包括他在内,5位专家联名出具了《关于徐勇系带残端疼痛问题的临床专家会诊意见》。会诊意见认定疼痛客观存在,已严重破坏其生活质量和生存能力,但从未获法院采纳。

  卓小勤则介绍了更客观的“交替试验法”。卓小勤说,“徐勇已经在3家医院接受了这个试验,准备再做一次,找权威机构公证结果。”

  宣武医院的最新检测结果也可以作为侧面印证:经电生理试验检测,徐勇阴茎背侧神经的传导速度仅为正常参考值平均数的1/3,医生判断与神经受损有关。

  和疼痛一样未获法院认可的,还有南京医科大学早已认定的伤残,徐勇因此无法主张伤残损害赔偿。南京医科大学的司法鉴定亦证明,徐勇的左侧系带完全缺损。

  看穿了,还要继续奋斗

  事实上,对徐勇而言,肉体上的疼痛和伤残还在其次,精神的折磨才是重点。作为徐勇如今的代理人,卓小勤深谙他的痛苦;用他的话说,“这件案子不存在难点,所有‘难点’都是人为的。”

  对于从人生巅峰跌下的徐勇而言,这尤为难以接受。后诉至今未完,加上前诉,他的案子已4次经过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。谈起基层司法的时候,身为公务系统一员的徐勇与窗外牢骚满腹的知了别无二致。只有上海市人民检察院去年2月提起的那次抗诉让他恢复了少许希望。

  抗诉申请由徐勇提出,案件经年未决,惊动了最高人民检察院有关领导。据未证实的说法,后者阅批了申请,才使已终审的案件获得转机。抗诉书中,上海检方指出,中华医学会的回函不具证明力,应对徐勇提供的、明显具有较大证明力的证据予以考虑。

  “这说明,最顶点的官员还是好的,我就是从这时开始相信法律的”,徐勇对司法仍抱有希望,尽管再审在今年3月29日又一次被驳回。

  作为体制内一分子,徐勇在维权者的队伍里是个异类。当别人逐级上访,从当地一路访到北京时,徐勇从未踏进过信访部门的大门。“我的单位对我已经非常包容了,没有必要去给领导添麻烦”,7月的一天,他在灼日下边走边解释自己的想法,他要去见卓小勤。

  饭桌上,卓叮嘱徐勇,既要有诉讼的大方案,又要抓住所有的细节。顺便又问起他服止疼药的剂量,“尽量不要用吗啡,你跟癌症晚期不同,今后日子还长,止疼药毒就毒吧,吗啡万一成瘾就麻烦了。”

  徐勇明白这一点。今年4月12日,他对上海市一中院的再审判决再次提出申诉,尽管要上海检方再次提起抗诉不是件容易的事,但徐勇将自己的维权方向牢牢设定在诉讼中。

  为此,8月初他又跑了趟北京,对这个44岁的“月光族”而言,维权早已成了开支的主要项目。这次总算没白跑。中华医学会同意,若法院方面再委托鉴定,将接受请求,理由是疼痛学科研究“近年来的发展”。

  徐勇认为这是个借口,但他欢迎这个决定。他梦想着,自己期盼的公正有一天在判决中实现。

  送卓小勤去机场那天,黄凌开车。和往常一样,他和徐勇又聊起了维权的进展与辛酸。

  “这个社会就是这样,看穿了就好”,黄凌劝他。

  “一方面要看穿,一方面也要奋斗,要抗争”,徐勇纠正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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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源:http://m.ew86.com/news/jdxw/20110901/387060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