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网快讯摘要:今年是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10周年。2002年10月,党中央国务院决定,在全国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。2003年,新农合制度试点在全国陆续展开。10年间,新农合制度从低水平起步,逐渐成熟和完善,取得了令世界瞩目的巨大成就,为我国建立全民基本医疗保障制度奠定了坚实基础。
中国人的名字,常常与某些重大历史事件联在一起。魏新合,一个普通四川农村女孩,就是新农合制度的见证者。
2006年1月1日,四川省剑阁县剑门关镇风垭村农民王海芳,来到剑门关镇中心卫生院做产前检查。为了省钱,她准备回家生孩子。然而,医生告诉她,只要参加了新农合,住院分娩可以补偿100元。于是,她立即办理了手续。次日凌晨,顺利产下一名女婴。这是剑阁县启动新农合制度后的第一例新生儿。
当年1月2日,县卫生局长一行来到病房看望她。王海芳的公公魏在烈是位老实巴交的农民,他一直在纳闷:生了个娃,住院费花了370元,为什么还要补100元?局长一解释,他才恍然大悟。老人说:“新农合是个好政策,我想给孩子起个有纪念意义的名字,就叫魏新合吧。”
今年5月,记者重访剑阁县,见到魏新合一家人。王海芳告诉记者:“现在农村生小孩全免费了,那时虽说只补了100元,但农民看病政府拿钱,还是破天荒头一次。”魏在烈说:“我听说现在镇上有人生大病,居然报了十几万,这在过去是做梦也想不到的。”
如今,魏新合已经6岁了,在剑门关小学幼儿园上学前班。最近,父母给她改名为“魏偲媛”,取“饮水思源”之意。
魏新合的故事,是新农合制度的一个缩影。
2008年,全国参加新农合人口突破8亿。2011年,全国参加新农合的人口达到8.32亿,参合率达到97%。新农合制度首次将所有农民全部纳入基本医疗保障制度的覆盖范围,使农民看病告别了“全自费时代”。目前,新农合制度成为世界上覆盖人口最多的基本医疗保障制度,也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农村居民健康保障制度。
“新农合制度为后续推行的其他社会保障制度如城镇居民医保、新型农村养老保险提供了借鉴,也为全民医保制度的建立奠定了基础。新农合制度成为我国非正式就业居民社会保障体系的‘设计原型’,为推进社会领域改革积累了宝贵的制度经验。”农业部农村政策研究中心研究员蒋中一说。
2.政府承担主要筹资责任
“小病拖,大病扛,实在不行见阎王。”这曾是我国农民的真实写照。
2003年第三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显示,全国有45.8%的患病农民应就诊而未就诊,30.3%的患病农民应住院而未住院,主要原因是经济困难。
20世纪五六十年代,我国把传统合作医疗作为解决农民健康问题的一项重要措施。农民与乡村集体共同出资,通过互助共济来解决“小伤小病”等健康问题。
20世纪80年代,由于集体经济逐渐解体,加上筹资水平低、制度本身存在缺陷,传统合作医疗开始出现大面积滑坡,农民看病只能依靠自费,城乡居民健康差距扩大。
20世纪90年代,政府提出了“恢复和重建”合作医疗制度。但是,大部分试点无果而终。主要原因是,政府坚持“筹资以个人为主,集体扶持,政府适当支持”。实际上,相当多的县乡财政是“吃饭财政”,难以支持农民医疗保障;乡村集体经济脆弱,无力扶持农民医疗保障。结果,担子最后还是压在了农民自己肩上,农民戏称是“春办秋黄”。到1998年,传统合作医疗覆盖农村人口比重只有6.57%,而且水平很低,绝大多数农民没有任何医疗保障。
吸取两起两落的教训, 2002年10月,我国提出建立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。
与传统合作医疗比较,新农合制度具有以下特点:一是筹资以政府补助为主;二是农民以家庭为单位自愿参加;三是以县为单位统筹基金管理;四是以大病报销为主;五是同步推进农村医疗救助制度。
2003年,各级政府对新农合的人均补助标准为20元,农民每人缴纳10元,人均筹资标准仅为30元。在历史上,这是政府第一次为解决农民的基本医疗问题而承担直接筹资责任。
“30元就能解决农民的看病问题?当时,很多人都抱着怀疑的态度。由于新农合的‘蛋糕’太小,很多人都认为难成气候,甚至当成笑话。”卫生部新农合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汪早立说。
然而,新农合制度的生命力似乎超过了常人的想象力。目前,新农合基金的80%是由政府投入,财政资金已成为新农合基金的主要来源。2011年,各级政府对新农合的人均补助标准提高到200元,农民每人交纳50元,新农合筹资标准达到250元左右。2012年,各级政府对新农合的人均补助标准将提高到240元,新农合筹资标准达到290元。
“十年来,新农合制度之所以蓬勃发展,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坚持农民自愿参加,尊重农民意愿,真正做到为民、利民、便民。”汪早立说。
核心提示:取消药品加成只是降药价的一个方面,并不是治疗看病贵的“一贴灵”。如果综合配套改革措施跟不上,很可能“按下葫芦浮起瓢”。
7月1日,友谊医院试点取消药品加成。与此同时,省市所有公立医院也取消药品加成。这意味着,取消药品加成正成为公立医院改革的突破口。
取消药品加成,究竟能不能解决看病贵?这是老百姓最关心的问题。所谓看病贵,主要是指个人费用负担较重。随着医保支付比例的上升,个人卫生支出占总卫生支出的比例已由2008年的40.4%下降到2010年的35.5%。但是,由于卫生费用的绝对数仍在上涨,老百姓依然感觉看病贵。取消药品加成,对于缓解看病贵有一定的效果,但只是降药价的一个方面,并不是治疗看病贵的“一贴灵”。如果综合配套改革措施跟不上,很可能“按下葫芦浮起瓢”。
对于医院来说,取消药品加成,仅仅是切断了医院收入和药品加成之间的利益关系,还不能从根本上破除“以药补医”的机制。要破除该机制,取消药品加成后,应同步推进医院的补偿、监管等机制改革。政府应增加投入,提高医疗服务收费,重构药品采购方式,解决药价虚高问题。同时,改变医保支付方式,发挥其制约和激励作用,真正改变医生的行为。只有让医生自觉不再多开药、滥检查,才能彻底破除“以药补医”的逐利机制。如果这些配套措施没跟上,很可能把医院逼向另一种形式的“以药补医”,如多检查、多用耗材等,看病贵问题仍得不到解决。
可喜的是,友谊医院取消药品加成后,进行了配套改革,如设立医事服务费,进行医保总额预付和按定额预付的改革,下一步还将合理采购、引进物流企业负责配送等,挤出药价虚高水分。也提高了诊疗费,市财政为此兜底,并提出了“1+6”综合改革措施,即取消公立医院药品加成后,同步推进支付制度、补偿机制、药品流通采购方式、监管机制等改革。
从两个地方的做法都可发现,取消药品加成只是一个楔子,以此来将改革引向深入。两地政府统筹推进改革,为老百姓谋求长远利益,而不是为了政绩寻求“一贴灵”,其做法尤为难得。可以想见,只要措施落实到位,改革的效果会逐步呈现。
众所周知,公立医院改革是医改的“深水区”,利益博弈更激烈,利益格局调整力度更大,此时的改革更需要统筹兼顾,打破部门之间的界限,一盘棋地推进改革。
“不谋全局者,不足以谋一域。”尤其是社会领域的改革,要补的课更多,不可能毕其功于一役。如果为求一时政绩,单兵突进地推进某项重点改革,很可能因为未能平衡利益各方,在博弈之下难以为继,使改革走进死胡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