社区全科医生面临不信任 八成患者只拿药不看病

2012/6/28 来源:北京晚报a-A+

  早上八点半,东城区海运仓社区卫生服务站马佳医生的诊室里,已有居民排队候诊,马医生熟络地和他们打着招呼。一位大妈开了几种治皮肤病的药,还没出门,又满脸不高兴地返回来:“我这么点药就70多,刚才那人开了一大堆,怎么也70多?”“您这个不是医保还没到累计1300元吗,要自付,他那个已经超过1300元,自己只需要付10%。”马佳耐心地解释,直到大妈听明白。

  将近10年,作为一名社区全科医生,也是这个卫生站的站长,马佳的每一天几乎都是这样开始的,随着居民络绎不绝地过来,整个上午马医生不得空闲。她不觉劳累,反而有种欣喜:“我们这个小区被两家大医院夹在中间,每天还有100多人的门诊流量,这说明什么?是居民对我们的工作开始逐渐认可!”

  这个小小的100多平方米的社区卫生站,共有5名全科医生,正好是老中青三代,似乎诠释着全科医生的发展史。几年里,有人来,有人走,对这个工作,他们有失望,有委屈,也有感动和自豪,他们是全市两万多名社区全科医生的缩影,如今,这个被称为“居民健康守门人”的岗位还缺员1万多人,已有的正在流失中。

  面临不信任

  8成患者只拿药不看病

  记者在海运仓卫生服务站从8点多一直呆到12点,居民大部分都是来拿药,输液,推拿理疗的,鲜有问诊看病的。马佳表示,这就是社区医生面对的现实,“很多人先去大医院看病,然后到社区拿药,觉得社区医生医术肯定不如大医院的专科医生。”

  29岁的欧阳鼎是站里最年轻的医生,毕业于天津医科大学临床专业,也是唯一接受5年本科+3年全科医生培训的最新一代全科医生,她坦言“我们地位比较低。”因为8成居民是来开药的,还有的咨询和做简单检查的,在一个“死也要死在三甲医院”的时代,这种不信任是显而易见的。

  记者了解到,全科医生在本市乃至全国都起步很晚,1988年首都医科大学率先从国外系统地引进了全科医学的概念,于1989年成立了首都医科大学全科医师培训中心,1992年招收了第一届也是唯一的一届本科全科试点班,后来教育者发现全科医学由于自身的特点更适合采取毕业后教育,不宜在本科阶段开设,所以本市的全科医生基本都是“转岗培训”的。

  57岁的马佳是本市较早的一批全科医生,“我原来在六院工作,专业是中医,1996年接受了首都医科大学3年全科医生培训。”当年的这个培训还属于“夜校”性质,是用业余时间完成的;“第二代”要算站里另一位30多岁的骨干医生王荣,她有多年临床经验,在2010年接受了一年脱产的全科医生规范化培训;而“第三代”欧阳鼎则是经过标准的“5+3”培训,去年考下了正规的全科医生证书,是目前在全市推广的全科医生培训模式。“我们这种基层的卫生站,现在招的全科医生也都是拥有本科和硕士学历的,整体素质并不亚于大医院。”马佳说。

  但不信任还是难以改变,“病人对全科医生和专科医生的期望不一样,他们不要求脑科医生会看脚气,却要求我们样样精通,这是不现实的。结果就是,有人彻夜在三甲医院排队挂号,看了很多科室,还是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。”马佳表示,无论是在国外还是中国,全科医生除了对病人病情做一个初步的诊断,最大的功能其实是正确及时地转诊,“通过我们的判断,把病人转给专科医生,让他们及时得到诊治,不用花冤枉钱跑冤枉路,是我们的一项重要职责。”

  不久前,一名因糖尿病导致白内障的居民被马佳及时转诊到同仁医院,“从初诊到做完手术,一共两周,自己跑去挂号绝对没有这么快。”海运仓卫生服务站目前和协和、同仁等大医院都建立了双向转诊制度,全市的很多社区卫生服务站都建立了转诊制度,但是大部分市民并不了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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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来源:http://m.ew86.com/news/jdxw/20120628/711770.html